从云霄殿上回来晚了,枢羿的步略略有些焦躁,不知森一个人在家,有没有好好吃药。摒退左右急急穿过长廊,寂静的寝里只有值夜的侍卫在悄悄走动,过了小客厅,室门的女已经被遣走了,恐怕森已经睡了吧。
森无言看着祝。
看着森红羞涩的脸庞,祝心里慢慢明白,一切痛楚都过去了,对于枢羿和森,这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,只是这选择里,别人终得齐眉举案,自己纵然是意难平,也不得不悄悄局了。
……
“只有……想起来的时候才会揍他一顿。”
“砰!”
“可能是因为他比你……执拗吧,”
夜明珠呢,在哪里?天,原来不是在桌上吗
我曾经过这个年轻人吗?枢羿说他也不清楚,当初我是为了祝而逃走,还是为了逃走而他。祝,这么陌生的名字,陌生的脸,那细长的睛里痛楚茫然似乎深深不能见底。是因为我么?森心悸动,有心劝,又无从说起,只好在一旁愣愣站着,原本快乐的心慢慢沉重起来。
讲起过往,祝的伤心与懊悔不曾因时间稍减分毫,虽然知自己太过自私,仍然忍不住挣扎着想试图挽回森的深。可惜,当祝历数完忘事的时候,森平静的脸庞和轻柔的声音深深地刺痛了他。
“嗯,那叫金急雨吗?很好听的名字。”
森抬起,顺着祝阴郁的目光看去。
“啊哟,森!”
“如果什么样的错事都可以用移魂珠一笔勾销的话,这世界难免太过容易!为什么我错了的时候,连一救赎的机会都没有。当你一是血躺在这里的时候,我比他更伤心,当你回到人间的时候,我比他更有资格留在你边,毕竟,我是无心之失,而他蓄意伤害!你曾经说你永远不会原谅他,可为什么到来,你依然选了枢羿,枢羿,而不是我!”
“那一次我来朔阳,你就在树坐着,那时候你很瘦很瘦……”
“哦。”
“森,看到那棵金急雨了吗?”
森顿了一才急急:“我不知他伤我到什么地步以至于他那么疼我我还不能原谅他。”
两个人沉默地站着,令人难堪的寂静弥漫四周,只有侍卫们的叫声远远传过来。森咬住嘴唇,不知所措地用脚轻轻拨草里的球,偷偷回望草坪上还在等他的侍卫们。
祝气结,愣了半晌才地低声说:
“这些,他都跟我说过了。”
“你!”
“它秋天的时候会变成金。”
似乎觉得对不住祝,森难为地笑了笑说:
“森,你停一,你……啊!”枢羿一边躲闪黑夜里的暴风雨,一边尽力向桌边摸去。
……
“就象是看舞台上的戏,虽然让人难过,可终归如隔岸观火,戏完了就慢慢忘了,”森温柔地看着祝,声音却很平板,“四殿,这种痛心不难割舍。”
小心翼翼推开门,厚厚的地毯令人满意得掩盖了脚步声,黑暗里没有像往常一样留暗淡的夜灯,枢羿转慢慢掩上房门。
一声钝响伴随着剧痛砸在小腹上,让枢羿大叫一声抱着肚蹲去,不及抬,又是重重一击疼在背上。
黑夜里棍暴雨一样打来,耳听得凶风声大作,枢羿却不敢去抓,只是抱连声叫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