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玻璃门传来隐隐的海声,但完全不是冬日时他们挨着彼此席地而坐时那么悦耳温馨了。
她带着满脸泪痕一直睡到了中午。
听到夏真言问起几年前的事,本来心沉重的他反而变得轻松了,“......哎呀,哪有小妙说得这么夸张啊,帮助关系好的弟弟不是应该的吗。换个人威胁我试试。”
“嗯。”
“给你了早餐,鱼片粥和小菜。”
他蹲来,一只手接电话,一只手去拨新的蛏。
可就算这样,他们依然也是家人,夏真言永远确信这。
“那你真聪明。”她苦笑,“不像我这么笨。”
夏一诺这时候已经到了养场。
店……”
夏真言打开袋,里面装着两盒还没拆封的抑制剂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言言,是我得不对,我当时太着急了。”
“哥......”
躲在陌生的被里,夏真言无声了许多泪,反而比刚才冷静了不少。
“齐云书好像已经回去了。”她递给她一个袋,“这是他早上让酒店转交给你的。”
可夏真言要哭不哭的表仿佛是气温四十度的太阳,无所隐遁的他如赤曝晒,痛裂,燥,心慌意乱到了极。
不像她和齐云书的婚姻,本来就是虚浮的空中楼阁。
他本不在意夏妙语如何评价他,他一路都是这么成长过来的。
“真没有啊,云书的能力有目共睹,跟他们合作本来就不亏,再说了我跟他一个小孩计较什么。我当时跟小妙说得是夸张了,想吓吓她,或许.....”
“夏妙语骂你还是不对,我替她向你歉。”
夏真言不知自己在说什么,事实上,她现在觉得齐云书变得过于陌生,所以本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酒店是占了半座山,有各种独立小别墅的那种,所以夏妙语烧了不影响其他人住。
“云书这事儿,咱们见面再细说。我都不在乎了,你要还不舒服,就和他好好沟通一。沟通不了啊不想沟通随时回家。不想回家哥也有钱给你买新房,别担心。”
还真是自己。
夏真言不想问他是决定放弃还是继续。
齐云书也只剩个壳装,在外面侃侃而谈的他现在每说一个字都如此艰难。
他叹了气,“总之这次辛苦你了,小妙这次真的太任了。我这边忙完会跟她聊的,别再影响到你生活了。”
听到门外的声响,她起去,打算找齐云书单独聊聊,结果是正在喝咖啡的夏妙语。
夏一诺后面的或许没说,但夏真言明白他的意思。
所以后面她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以后,除了巨大的恐慌和惊诧,还有一种似乎冥冥之中早该降临的孤独,是她生命中一直存在却假装的孤独。
她僵地站起来,没有回。
小时候,夏一诺为了维持好家庭里那种微妙的平衡,嘴上不说,却总会更关心同母异父的夏妙语一。
看来他真回去了。
“嗯,我知了。”
和夏一诺通完电话,夏真言的泪反而不来了。
“哥,你又安我!”
越想越心累,她只能一个能照顾大家的旁观者。
明明是兄妹三人,她似乎渐渐成了被他们隔绝的那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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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夏妙语犯错时,他会严厉地训斥她,算是代替了常年不在家的母亲的角。反而对夏真言一直温柔又宽容,却不记得她吃什么也不记得她生日,过后品味起来反而缺少那么一亲昵。
齐云书本来动了的左手又缩了回去,“没事,不算什么。”
夏真言不是不在意。
真不知该说她哥什么好。
她有失望。
她打开手机,看到夏一诺前几分钟发来的消息,询问他们如何,她脆打了个电话过去。
但她的姿态已经表明了她其实是更把夏妙语当作自己人的。
“我先去休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