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初夏整理好两人的行李,慢慢站起来,打量了一虽然净但却十分简陋的竹楼房间,眺望着远黑压压的山脉,禁不住咬咬唇。
“没想到,这样穷困的村寨,还能走那样在黑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毒枭,控制了整个东南亚金山角乃至亚洲的毒品交易网络。”
“德?你确定你在和我说德?”
想起那个至今连汉语都说不利索的阿婶,骆苍止微微动容:“伯年轻时没有钱娶不上媳妇,最后也是从对面讨了个老婆,就是阿婶,她当年在家就是专门给老板种罂粟的,因为年轻漂亮,差儿被欺负,连夜逃到这边来,嫁给了伯。”
“是啊,骆巍的女人不好当,尤其还是代号为‘致命错误’的女人,她无时无刻不想抢了他的生意,又无时无刻不深着他,所以她才总是那么,阴阳怪气吧。”
乔初夏整理衣的手一顿,歪着想了想,不自禁地叹:“你母亲一定很你的父亲,所以才有这样的勇气,一个人带着你独自在莫斯科生活。”
“是的,很穷,所以我一直在反思,我父亲的死,不是没有理。他对手人的剥削,实在太重了,揭竿而起这种事,自古就有。人家说,穷山恶多刁民,不是没有理,饿肚的滋味儿不好受,饿死也是死,拼死一搏反而有生的可能。”
夜中,骆苍止一双亮得诡异又骇人,他中重复了几遍,忽然手猛地攫住了乔
乔初夏跪坐久了,有些麻,倚着房间里唯一一扇小小的窗站着,听骆苍止说这话,有些迟疑懵懂:“剥削?什么剥削?”
多年来所受的教育和基本的是非观念,令她毫不犹豫地认为,只要是跟毒品有关的一切人和事,都是不可原谅充满罪恶的。
她只一瞬间就想通的事,他却苦苦思索了一整个童年乃至少年,怪不得人家说旁观者清。骆苍止回过来看她,见她将长发随意盘起,腮边落几缕碎发,显衬得面线条极为柔,心一柔,声音也轻了几分。
乔初夏有些吃惊,她没想到那个勤劳寡言的女人居然也曾参与过毒品的买卖,不禁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脑里又没有清晰的脉络,最后只得低低:“不怎么样,无论是法律还是德,制毒贩毒总是不对的,毒品这东西害人不浅……”
母间,终于还是逃不开利益的纷争。
想起远在俄罗斯的母亲,骆苍止不由得摇了摇,这几年母间的联系益发少了,似乎亲早已淡薄,他的态度很明确,一定要接手父亲的生意,同时,这也就意味着他即将与垄断远东毒品和军火的母亲展开正面交锋。
地年轻人无异,只是一双湛蓝的里不时异于常人的光芒。
骆苍止看看她,见她是真的不懂,叹气耐心解释:“你当大麻鸦片都是从天上掉来的?就跟种粮一样,都是需要地活的。这段边境线有27公里,一条小河隔开了中国和缅甸,缅甸一边叫勐古,中国一边叫勐海,过去就是一座木桥连着两边的小镇。以前我在这里住的时候,站在山上往对面看,都是一整片一整片的罂粟,现在被甘蔗和橡胶林取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