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底，像是给她的瞳孔镀上一层冷艳的釉。她语气漫不经心：“见，怎么不见。总要听听他怎么说。”她故意顿了顿，声音里一抹意味深长的戏谑，像抛一钓线，慢悠悠地等着看鱼儿上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是没，跟白璟烨的五年不是白过的。她记得初识那年，他带她去白氏的私人展厅，满室珍宝璀璨如星河，她却一挑中角落里那块蒙尘的黑欧泊，说它适合切成椭圆镶玫瑰金里。他当时笑她光刁钻，可第二天那块石就现在她桌上——玫瑰金戒托在暗转火彩般红光，重达15.27克拉的澳大利亚黑欧泊游动着银河般的变彩效应，旁边附了张藏锋的字条：“愿我的女孩如它一般，永远闪耀，不被尘封。”再后来，他见她总摆原石，索在白氏名划一间工作室给她，说是让她随便折腾。她起初只当是玩票，可他持不许她埋没天分，亲自带她去矿场挑料，甚至请来业尖的切割师教她技艺。整整五年，他养着她，从学费到生活费，从满柜衣裳到学业转，他从不让她心半分，一步步为她铺好路。她切割宝石，他切割她。她知，他是真的对她好，好到她确实开始依赖他，像藤蔓依附参天大树，须早已扎土壤，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汐靠着门框，几乎要被他这句话激泪。他的温柔像一把刀，总能轻而易举刺她的防线，刺得她心发酸。她深一气，压的涩意，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夜风：“分手吧。”她的语气平静，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，可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外套的袖，指甲嵌布料，像在压抑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白璟烨愣住，底的柔光骤然裂开一，像被她这句话生生砸碎。他结动了一，低声：“为什么？”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茫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什么关系……”程汐低笑声，底的怒意如火星迸溅，转瞬即逝。她的眶微微泛红，可她仰起，没让泪掉来，“白璟烨，我们分开吧。”她的声音低去，像从咙里挤来的叹息，带着几分疲惫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汐猛地看向他，底的冷意骤然化成一抹震惊。他为什么会认为分手原因是这个？他到底知不知自己错了什么？她的手指攥紧，指甲嵌掌心，刺一浅浅的红痕。她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底的绪如暗翻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回！”言溯离的声音陡然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，像被她这句话刺中了痛。他的呼重了一瞬，像被激怒的狼，恨不得隔着电话扑过来咬住她的后颈，把她叼回自己的笼里。他的手猛地攥紧，指节咔咔作响，像在压抑一腔怒火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教养不许他太难堪的死缠烂打。站在可能随时有人经过的楼，他还是没忍住，低声：“是那天晚上，我太……”他犹豫了一，像在斟酌措辞，“没有节制了吗？”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底闪过一抹自责，像在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半小时后，宿舍门被敲响，节奏急促，像鼓敲在她心。她没急着开门，慢条斯理地走到镜前，理了理睡裙的褶边，又拿了件薄外套披上，才赤脚踩着凉地板过去。她的脚掌及地面时微微一僵，冰冷的从脚底窜上来，像针尖刺肤。她打开门，白璟烨站在门外，雪松香气溃不成军，西装皱得像被过一遍，领带歪在一边，底布满血丝，显然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。他一见她，里的焦急瞬间化成一抹柔光，低声：“汐汐，怎么不穿鞋？”他的嗓音沙哑，像压着满腔绪，温柔得像淌过她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急什么！”程汐打断他，嗓音冷了来，透着一不耐，像在斥责一只乱吠的狗，“再说吧。”她挂了电话，屏幕暗去的那一刻，她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。远白氏珠宝的广告牌在霓虹灯闪烁，两年前白璟烨力排众议换上的广告词映帘：“每一颗原石，都在等它的光芒被看见。”这是一封无声的书，刺得她心微微发，回忆如暗翻涌，层层叠叠地压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白璟烨的呼一滞，底的光彻底碎了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可咙像被什么堵住，只挤一声低哑的“汐汐”。他往前一步，想拉住她的手，可她往后退了半步，靠着门框，底的冷意像一层薄冰，隔开了两人之间的温度。他的手僵在半空，指尖微微颤抖，像在空气中抓了个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回不回跟我们有什么关系？”白璟烨的声音抬了一瞬，带着几分急切。他不明白程汐为什么提分手，就算她闹别扭，也不至于到这一步。他的手不自觉攥紧，指节泛白，像在压抑一抹慌乱，呼急促了几分，像被她的冷漠得不过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沈清溪不是回来了吗。”程汐的语气平静，可底闪过一抹暗，像在试探他的反应，又像在给自己找个借。她的手指松开袖，垂在侧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裙的边缘，像在寻找一丝支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