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曾。”并非不想，而是不到，“只有在凡间的神，才可寻觅推算凡世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上面是毫的文字，真迹早已湮灭凡尘。这些都是照我喜的装订形式用法力凝聚来的。”桓翳语气温和，随意拿起一卷翻开，记载的是毫第六十七个年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有推算过他们的转世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向来听闻神救世人，还从未听过人救神灵，这些毫的巫祝们有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么是有代价的。在天法未全时，凡人的巫祝死后不轮回，会在冥界引候族群逝者，只有当族群全覆灭，或者并新族，不复往昔信奉，他们才会消去记忆投轮回。”

镇神的许可，柳蕴初不问也知桓翳是不可能告诉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蕴初抬首眨眨，神颇为惊诧：“你说的第一次坠神谷是我们相遇的那时候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脱离桓翳的怀抱，她捞起一卷打开，表错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免于一死，但手凡间的后果便是世间无我之地，终是要坠此界的。在那之前我散尽修为神力保住了他们的魂魄不灭，如何造化只能看他们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他们替我挡一击天罚，固然愿力之撼动天地，但到底还是重创了他们的魂魄，无法轮回转世，这会让他们渐渐湮灭于冥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微渺之躯比肩天地，人心凝聚之力，所向披靡。

        心中无端有些滞涩。

        笔直的人影微微颔首，青绿的发丝和后冰冷石上交错的藤枝几乎为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的确是经祭坛的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为之震撼，也为之扼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陨落于天罚时，是毫百代巫祝现替我挡了致命一击。”说到此，他的绿眸泛起荧光。

        现看，什么想法都是不太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桓翳看向满室陈列的有关毫的书简，发长叹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蕴初没想到这是毫的文字，她看着伫立在灯火旁的桓翳，面容沉静温雅，看起来极为适合这样静谧的府，可她觉得他上透着无法言语的寂寥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朗的声音将蕴初的思绪拉回，桓翳抱着她走，远奔不息的河在乌黑的瞳眸中渐渐消失。

        看起来对于毫的巫祝们在那个时候还能联系他十分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    尘世数千年过去，巫祝们在冥界成功恢复重创的神魂，只是没有鬼差敢去引渡他们投轮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我第一次坠神谷时，毫的巫祝们告诉我大分人的转世都很好，只有少分在轮回中孽业难消回归天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桓翳被她逗笑，抚摸她的发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蕴初低，目光一暗，原先她一直踌躇要不要让桓翳用法术寻贺知旌的落，可又担心会不会暴了贺知旌的存在，会带来未知风险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蕴初扭朝着投去目光，十分宽阔，玉灯明珠，纱幔垂列，石两侧盘错节着许多藤枝，间隙陈列了许多竹简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蕴初拉着他的袖，握住他的手：“你一定了什么保住他们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的文字看起来应该现在兽骨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看不懂这比契文还古朴晦涩的文字，只好放调侃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