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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旅馆住xia的白榆又数了一遍自己仅剩的现金,去掉坐车、吃饭、住宿、手机卡等等琐碎花销,钱包里还剩五千三百六十二。这么多年的生活让她对钱失去了概念,她不知dao这些钱能用多久。除了钱,摆在她面前还有另一个急切的问题:要去哪里。
想回家,想知dao家门kou的巷zi是不是还是十年前的样zi,想到离家不远的河边散步,这个时候家乡的柳絮最多,看起来像漫天大雪。白榆对家乡的眷恋没有那么深,而且离开这么久,她几乎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那些亲人和朋友了。新家的存在一度代替了所谓的家乡,但当新家消失,ganqing的缺kou再次chu现。
她在地图比划了一xia自己所在位置和X市的距离,坐飞机得三个多小时,火车更别提了。盘tui坐在床上的白榆盯着地图看了一会,脑海里突然涌chu了一个大胆的想法:坐公交车回去。
白榆越想越觉得可行,有一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顾乐殊肯定想不到自己居然敢回去。而且,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讨厌、再也不想搭理自己了。现在回想,自己好像真的zuo了不得了的大事,她居然能成功骗过两个在她看来很聪明的人,是不是说明她也很聪明?
然后聪明的白榆在离开第五天,将自己的全bu积蓄借给了在医院门kou抱着孩zi痛哭的女人,从中午一直等到夜晚路灯亮起,那个人再没回来。
旁边挂着“祖传算命”、支着ma扎、dai着墨镜的算命先生、准确来说剃着寸tou、穿着dao袍的小年轻瞅了她一yan:“还等呢,跟你说了是骗zi。”
白榆不服气的瞪他:“你也是骗zi,你的塔罗牌都是瞎说的。”
收拾完东西的小年轻站起来,阴阳怪气:“那你还ting懂的哈,还不赶紧给自己算算。”他准备继续嘲讽这笨dan的时候,“迅速清理摊位,这里不允许摆摊,ma上撤离”的喇叭声传来,他脸se一变,飞快提着东西往反方向跑,刚跑没几步,被路上不知dao谁丢的香蕉pi绊倒,东西撒了一地,他咬牙切齿的回tou看了一yan,还是没捡、直接跑了。
把外面那套dao袍脱掉后,小年轻在附近的商厦逛了半个小时,假装不经意的重新溜达回医院门kou,他对找回全bu东西不报希望,能扒拉回一两件就算烧gao香了。就在他刚掀开垃圾桶盖zi准备开始扒拉的时候,衬衣的xia摆被人拽了拽。他不耐烦的回tou,看到那个笨dan递给他一个塑料袋,里面全是刚刚他掉落在地上的东西。
小年轻转shen,不太自然的接过塑料袋:“谢了啊。”
白榆说了声不用谢,继续坐在路灯xia的花坛边。
小年轻扫了yan她的衣着打扮,一看就比自己有钱太多了,耸耸肩,决定不多guan闲事。他拎着个塑料袋,哼着歌继续往前晃悠,等走到这条路的尽tou,他气的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了一会,认命的转shen重新跑回医院门kou,果然那个笨dan还在路灯xia坐着。
“喂笨dan,饿了没?”小年轻轻轻踢了踢她的脚,看到对方抬tou后的红yan圈后,他语气稍微放缓了dian:“去吃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