――恶mo的自白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让我成为您意志的qi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被少女声音唤醒的阿斯莫德几乎忘了自己已经沉睡了多久，他看向四周，还是那个黑暗的地xia室，上次在此地举行召唤仪式的是个白胡zi老tou，灵魂里写满了贪婪和虔诚，可惜是个男的。最后哪怕他的血yeliu尽、被教会抓住杀死，自己也没有chu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需要的是一个女人，一个能够生育的、看起来符合他审mei的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此刻，跪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。既找到了自己留xia的羊pi纸卷，也读懂了自己的指示，甚至还知dao准备好祭品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人类的世界，他只是一团无法被看到的透明介质，他需要一jushenti作为行动的载ti。但是那毕竟不是他的shenti，他想要一个真正的自己的躯ti，真切的作为“人类”gan知他们gan知到的一切，彻底看透他们的灵魂，知晓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灵魂很好看透：一个迫于生计不得不来到修dao院成为修女的无神论者，最大的愿望是回家。很简单也很无聊的愿望。

        伸手扶着她站起来的时候，阿斯莫德甚至觉得有dian可笑：拜托啊，你知不知dao自己召唤的是什么恶mo？你居然会为了这么简单的愿望召唤我？不过他并不想因此嘲讽对方，他是一个自诩gao贵的恶mo，他有要jian持的东西，比如被其他同类嘲笑为“虚伪”的所谓风度。

        每次来到地xia室，女孩都在看书。女孩似乎很喜huan那些一边宣扬无神论、一边赞颂人类jing1神力量的书籍。他在那些书籍中嗅到了熟悉的同类的气息，有dian可笑，借助恶mo的力量宣扬人类灵魂的gao贵之chu1，不知dao是哪个恶趣味的恶mozuochu的好事。在他不刻意隐瞒自己存在后，女孩会惊讶的看着他，随后脸se通红的将手中的书合上，自觉走到床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欣赏这种柔顺的品格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这次有dian不同，他听见了女孩肚zi叫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的脸更红了，她不断地说着抱歉之类的话。阿斯莫德看着她卑微的姿态，心里涌起混合着蔑视与可怜的gan慨，同时用绅士的假面安抚着她：“对不起，是我没有考虑到这种qing况。您想吃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女孩抬tou，用通红的双yan看了他一瞬，又飞快低xiatou：“请问苹果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又是一个廉价的愿望。他心底的蔑视战胜了可怜，面上则是一如既往的温柔：“诺，抱歉，我私自增加了面包和niunai，希望你喜huan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这么一dian东西，卑贱到他无法用语言形容的shiwu，换来了女孩的痛哭和数不尽的gan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刻，他很难zuo不到将女孩的价值和一个苹果、一块面包、一杯niunai划等号，甚至在女孩yan泪的衬托xia，后者显得更昂贵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天来了，在某一刻他陷ru了沉睡。他知dao距离这份契约结束的时间还剩十个月，在那之后，他会拥有新的shenti，女孩也会实现她廉价的愿望。非常简单的契约不是吗？

        然后他死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血ye涌chu的那瞬间，他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，他不知dao对方为什么要自杀，一直到他重新占据了那个跪在地上痛哭的祭品shenti，那些他先前懒得勘探的记忆一gu脑的涌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这是一个修女ai上了主教、帮他杀死恶mo的故事。听起来ting有浪漫主义se彩的，只不过他是那个被戏耍的恶mo。他跑到女孩面前、不对，伊莲面前时，她脖颈chu的血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汹涌，像是潺潺的小溪，无止境的liu淌，他第一次知dao人类的血ye居然会有这么腥甜的气味。他抱起濒死的女孩时，对方苍白如纸的嘴唇还在颤抖，他听到了伊莲微弱的声音，她看着他，唇边浮现chu一丝满足的笑意：主啊，我将我的灵魂交托于您,求您宽恕我的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声音消失了。那双时常han着yan泪的yan睛再也不会看向他了。更准确的说，再也不会看向他的这jushenti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这算什么？如果真的想杀死他，至少也要等到孩zichu生的时刻杀掉孩zi啊？可那样也只是杀死了一ju躯ti，依旧有无数人等着召唤他，他有无数jushenti可以使用。这些人类在想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他伸手合上伊莲无神的yan睛，他不想让这份未完成的契约随着死亡消散。即使shenti死去，人类的灵魂还会在这个世界徘徊：“你的神不会收留你的灵魂。而且你我之间的契约没有完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的灵魂曾借由世间最隐秘也最伟大的关系交织在一起，他会再次找到她，用他本